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威九·国际(中国)官方网站讨论01:住宅在现代经济体系中的作用和影响?

更新时间:2024-03-19 16:56点击次数:
 威九·国际(中国)官方网站讨论01:住宅在现代经济体系中的作用和影响?能否借助债券股票和银行存款等债权合约,形成充足的住宅基建市政等长期资产,大致能决定国富或国穷、稳定或动荡、繁荣或消亡(生育率贴近1.0还是2.0)。也能解释为何有些经济体的基建和制造业水平,已经接近日本西班牙意大利时,人均收入仅为其几分之一。  对此我在上篇《聊聊当下“主流经济学”的几个致命缺陷,以及用户们如何修正和替代》一

  威九·国际(中国)官方网站讨论01:住宅在现代经济体系中的作用和影响?能否借助债券股票和银行存款等债权合约,形成充足的住宅基建市政等长期资产,大致能决定国富或国穷、稳定或动荡、繁荣或消亡(生育率贴近1.0还是2.0)。也能解释为何有些经济体的基建和制造业水平,已经接近日本西班牙意大利时,人均收入仅为其几分之一。

  对此我在上篇《聊聊当下“主流经济学”的几个致命缺陷,以及用户们如何修正和替代》一文中,有过拆解。并把病因归结为上一代经济学学主要流派,和所谓“现代国家”,有一些致命缺陷。但这又需要跳出他们框架和语言,才能看清,为此又为实践型用户们提供了应急替代的版本,以理解这些“草台班子”,熬过“垃圾时间”。

  接下来就是陪同用户们继续熟悉填充新框架,首轮是入门级内容,会涉及市政基建住宅、养育教育医疗、国债财税社保、银行投行基金保险、债权和商品的全球流通等内容,初步解码真实世界中的关键玩家、行为策略,以及他们互动传导所形成因果网络和因果循环,会偏重于当下流行观念中忽略和误判较多的部分。

  第一篇就从住宅开始。分成四个部分,首先是正常发育状态,其次是各种管制下的病理学分析(金本位、美欧、日韩、俄中印等),第三是解码学界各流派的认知局限,最后是给实践型用户们的一些建议。首篇相当于把前一篇的基础和某些重点,又挑着串讲了一遍,因此会有点儿长。以下是正文。

  传统经济中,多数人只能依赖当地各种物产,包括粮食牛羊可可茶叶咖啡竹木棉麻捕鱼晒盐矿产等,自用交租加上少量交换,以维持生存;也只能依附于占有领地的部落村社宗族,或者地主领主庄园主矿主军阀黑帮,或者前现代政府的官员祭司税吏等的汲取和庇护,遵从他们设定的规则。如此持续了几千年。当下还有几十亿人不同程度的困在其中。

  当然总是会有些商人工匠企业家,以自身积累或者向亲朋好友筹借些金银铜钱,投入生产或贸易,以求多赚些钱。但同样也总会有一些因年老或动荡而放弃的工商业经营者,窖藏金银铜钱,或者买地收租以求能安稳养育后代,因此总量基本不变。

  注意这些私人之间的借债或入股安排,钱被借走后就只能削减消费和其他投资。上一代经济学中“投资来源于也等于储蓄”,“货币是中性的、是交易的工具、是可以揭掉的面纱”等观念,大致就是这么来的。

  但银行则是新增的“钱”,也就是“会创造存款,还贷会消灭存款”,不需要自己和亲朋好友们压缩消费。同样,国债、市政债、企业债和股票等可流通的债权合约,买债买股者也不觉得自己“钱”少了,因为随时可以换成“钱”,预期利息分红还高一点。这与总量稀缺且不带利息回报的金银,效果完全不同。

  实际上,只有附息债权合约,才能大规模地持续地重新配置土地资源和人力。比如以十年收成的价格出售土地,银行存款利息3%,就和每年收租30%区别不大,那么很多人就会乐于出售土地,选择其他生存方式,而不必再世代种田,或与佃户斗智斗勇。同样,买下土地的专业农户,则需要更高效率地产出,并卖给那些离土离乡者,换回“钱”来还贷,否则银行就会收走土地,换给别人经营。这样多边的债权合约就代替了双边的租佃合约,新体系也能持续下去。

  因此凡是银行存款、债券股票等债权合约和债权规则难以通行的地区,大多数土地、资源和个体(也包括观念),就只能困在其他传统合约和规则的控制之下,比如父权族权部落权、领地权继承权租税权、君权体系或神权体系等等,并被相关的权力持有者操纵,用于彼此竞争、自存和自利,很少能用于满足第三方和公众的需求。近几百年来的现代化,其实是债权体系替代各种传统体系的过程。

  这在前文《致命缺陷》的第1.1小节“债权货币”里已经解析过,也建议用户们识别并远离那些债盲型的社科理论和心智模型。自己排毒的最佳方式,就是反复用债权货币视角,重新观测理解真实世界,也就是这个系列要做的;其次就是在讨论圈子内普及,或者寻找有排毒意识的同道们,组成讨论圈子。

  每年都会有些商人工匠企业家,申请银行,用于购置土地、兴建工厂作坊仓储店铺、添置设备、雇佣员工,形成新增产能的同时,也把新增的“钱”撒了出去。专业农户也可以买下进城者的土地、接手其产出和销售,并以此作为抵押。进城者则可以把售地款作为购房首付或经商开店开厂的本钱。农业产能合并集中、专业化和效率提升、城镇化加速的同时,也把新增的“钱”撒了出去。

  当然,银行也不会放过住房这个优质项目(英国房贷已经占到总量约6成,美国如果不把房贷证券化,也差不多)。新建住房也会带动各种物料建材家具等供应商,和地主、建筑维修等工人的新增“收入”。当农业发展到能满足多数人粮食肉奶需求,工商业发展到能满足多数人服装鞋帽家电家具需求后,住宅升级就成了居民端借贷“印钱”的最大项,也是经济最主要的拉动力量。

  注意这是一个催化裂变循环的过程,多数当地人拿到新“钱”、“收入”增长之后,自动会增加商品消费或读书看病或买地建房等支出,把新增的“收入”或者“钱”,再次撒出去。这又会从传统经济中吸走更多土地、资源和人力。其中较为优秀者,又会获得更多的银行,继续重组土地资源和人力、继续形成资产、产能和雇佣的同时,又撒出更多的“钱”。这个微观循环中,银行功能的下沉覆盖,和所有土地厂房住宅的可抵押可流通,都至关重要。

  看不到这些机制的,会误以为是农业工业效率提高,“生产”了更多才变得“有钱”。看到这些机制的,就会认为是先有“印钱者”,才能持续地大规模地从传统经济中抽出资源人力来,组织新型生产。倘若微观层面没印出这么多“钱”来,依赖相应现金流才能存活的企业组织、雇佣和精英们,也就没多少发育机会。各式传统组织的头领,就会按自己的方式,争夺领地控制权、销售或租税现金流,也争夺“国家”权力网络中的支配权份额,搅成一锅粥。

  中观层面可以简化为两类网络,一是连接各个市镇之间(包括跨国的)的铁路公路机场运河、水电油气通信管网等基建网络和运营机构,方便原料商品人力和信息流动。除了少数免费公路以外,大多数是收费或营利性质的,适合以企业债券股票和信贷等方式融资,周边市镇可以提供土地或补贴,或约定价格机制。

  二是市镇内部的市政网络,包括道路管网、警局消防环卫、学校医院、公园体育休闲娱乐等公用设施和运营机构,以响应居民和企业需求。其中很多事务不适合股东追逐分红,也不太适合银行协商,更适合成立各种专项自治体,协商发行各种市政水务学区等专项债券,吸引居民和投资者们认购,再以增容费、物业税或各种收费来偿还。

  在中观层面,投行家们起到的作用就超过了银行家(不分业经营的话,也可能是一体的)。他们分析利弊,从效益最显著的开始,努力劝说各个市镇、地主配合(包括躲开或拔除钉子户),也劝说债券股票投资者们认可,自己也有佣金和投资收益可赚。地理气候交通物产条件较好、治理规划运营较好的市镇,也能争夺到更多的企业、居民和投资者认购。

  这些基建市政类的债券和股票等合约,会从富人手中借到“钱”,形成各种新的资产、使用便利和雇佣的同时,也会给地主和建设维护运营的雇员们,带来了更多的“钱”和收入和消费,缓解贫富差距,但富人们并不感觉自己的“钱”少了。因而这也是“印钱”的过程。

  倘若微观层面和中观层面能够协调互补运转,所有债务人和债权人互相筛选、优胜劣汰、循环拉动,奖励填补空缺者惩罚过剩者(包括制造业或市政或基建),那么大多数土地物产人力等资源,都将挣脱部落村社地主庄园主等的控制,借助各种债权合约重新组合,表现为各种新的资产、负债、收入、财富,新型组织和雇佣、新的头领和精英,新的生产或服务能力、经营还款能力等等。

  在挣脱金本位约束以后,这种催化裂变效应,通常只需二三十年,就能自动充满地理物产人术和权力管制所允许的边界,人均收入达到或超过领先者一半的水平,也就是所谓的“经济奇迹”。比如二战后德国日本的腾飞。这时也会体现为GDP、GNP、M2、储蓄、可支配收入、城镇化率等统计数字的高速增长。

  哦对了,还有“主流经济学家”们的各种黑话,比如“资本”和劳动投入、技术进步、人力资本、知识溢出、全要素生产率等,这时也能派上用场了。但实践型用户们花费力气学习这些,对于理解真实经济运行机制,发现与自己相关的宏观或行业或局部的风险和机会,就没多少帮助了。

  当传统经济内的人口大多已被抽走,普通人依靠建筑维修园艺厨师司机看护收银保安等普通技能,加上适度的自律和他律,也能在城镇有房有车并养娃,也就是“穷人变富的金矿”已经挖完了。这时需求的增速减缓,加上此前人均收入的持续上涨,一些产业已自动关闭或迁出,体现为制造业占比降低、去“工业化”和“产业升级”。统计数据也会显示经济增速的显著下降,“奇迹”不再,各项回报包括利率也开始走低。

  这期间银行投行企业家和投资者们,有些会外出寻找更高回报的新兴经济体,挖掘新的“穷人变富的金矿”,去买地建厂、投资基建并雇佣当地人,或买入穷国高回报的国债基建债市政债企业股票和房贷,穷国因此能进口更多建材设备机床专利电器医药等(表现为贸易逆差),成为引领全球经济增长的新动力(至于穷国反倒净买入富国的债券股票房贷,这以后再讨论)。

  那些留在本土的银行家投资者企业家们,则会去寻找创新者,或者说服市镇和家庭们,借助低利率的有利条件,翻新扩建各类基建市政和住宅等长期资产。这时住宅的更新和改善,和响应居民们的休闲娱乐社交等需求的投资(比如各种庄园别墅球场马场泳馆影院等等),又成为维持内需的主要源头。因为基建网络已经基本够用,折旧更新需求很小;商品类需求比如把4G升级成5G,2K屏升级到4K屏,所需的设备投资、新增债权和新增雇佣,非常有限。

  这时除非有包括移民在内的人口增长,或者非常显著的科技革新,迫使企业大量汲取资源并重新组合时,才会多拉动一两个点的增长。但也没法和各种新建的市政基建住宅纷纷“印钱”、为了挣这些钱的企业纷纷设立(并且也纷纷“印钱”)的“经济奇迹”时期,相提并论。因此增长主要靠债权网络普及、下沉和去除管制,之后自然会有竞争和创新。

  可惜真实世界并非如此,否则从英格兰银行开始一百年,就差不多能人类大同了,也不至于现在还有几十亿人在煎熬。这就需要识别那些关键阻碍因素,了解其作用机制和可能后果。

  从英格兰银行成立到铁路通车期间,英国花了百余年时间,才部分克服传统贵族精英们的限制和抵触(至于迫使他们放弃黄金迷信,则又多花了一百年),流通国债才从三五百万英镑增到七亿左右,现代银行从几家增到七百余家,也就是每万余人一家。很多低收入经济体直到今天还做不到,各位可以想象一下,这么多家银行,靠哪些业务才能生存。

  有了这些密布城乡的“印钱者”,才能持续地从传统经济中抽走资源和人力并重组,才会有公众的消费能力的爆发,才会形成众多新型企业组织,和持续提升效率以求生存的竞争压力。这才有持续百余年的动力,不断敲打改进各种纺织水力风力机械,以及公元1世纪就曾出现的玩具性的蒸汽动力,逐渐扩散应用到煤矿、工厂直到火车。

  因此英国是先有金融,后有工业。“有钱能使鬼推磨”,就更别说让煤或石油来推磨了。包括最近的信息产业,也依旧是先从那些能快速上市暴富的地区开始。

  此后连同第二次工业,也是大致跟着债权网络,也就是“印钱者”们的扩散而落地生根。从英国一脉同源的美加澳新,互动密切的西北欧,到借助土地银行顺利拆解封建契约的德意志,和旧精英的赎买津贴转换成银行股本的明治日本(秩禄处分)等。其相关性,要高于对法式启蒙或美式宪法的模仿、拉美非洲的传教成就、科学和教育的普及,或者洋务运动、编练新军、实业救国、启蒙救国等等。

  但金本位的死结,在于黄金总量有限,所能容许的银行存款和债券股票的总量,就数量稀少,而且很不稳定,因为源头稍有挤提,就有可能掉进倍数和循环式缩减。从加州到南非等超大金矿的连续发现,也不够多数国家的基本需求,比如铁路采矿钢铁机械纺织军工等行业,和粮食棉花橡胶煤铁石油等必需品。这些行业“钱”不够或者危机紧缩时,那可是致命的,因此能留给市政基建和住宅消费等的额度,就非常少。

  而缺了市政基建住宅等印钱采购雇佣的大项,制造业建筑业和服务业的发育空间也就非常有限,大量人口就只能呆在农村继续吃土,或者挤在工棚里喂养结核菌,这又会持续推动阶层之间和国家之间的激烈敌对。

  因此这期间发明迭代并互相竞争或融合的各种观念、理论和权力-制度结构,大多就聚焦于工业生产、贸易保护、原料供应、经济危机、阶级冲突、国民认同等议题,至于病根则少有人能理解,更难以协调出来有效解决方案。

  到了一战、大萧条和二战时期,尽管金本位终于被放弃,但近乎全球也都进入了应激和癫狂状态。各种集中协调资源和人力,以应对萧条并赢得全民战争的观念、理论和制度,成功上位。它们彼此看似敌对,实际上共享很多代码,包括计划经济和萨缪尔森综合,也包括苏共的宣传、希特勒和罗斯福的就职演说。稍作比对,就能发现它们内核的相似程度有多么高。

  二战以后,黄金不再是主要约束,布雷顿体系以及各国制度的演变,变成了主导性因素,权重高于地理物产人口和技术。那些债权网络能发挥作用、能有效配置土地资源和人力的地区,就快速走向富裕并能长期稳定。其余地区则长期中低收入,各种贫穷动荡,或改革转型,或崩溃重启。敌视并清除债权网络、试图以指代替的苏东集团,只是第一波崩的。

  二战后美国西欧日本等经济体,共同点是:近乎所有土地住宅基建市政等都能获得融资;国有资产占比很低,居民家庭不仅直接持有绝大多数土地住宅等实物资产,也通过国债市政债基建债股票和银行存款等债权合约,间接持有国家或市镇或上市公司或借款者“控制”的大多数资产;当下人均收入大多在三万美元左右或更高;从腾飞到实现近乎全民中产,都只需二三十年,就大致充满了地理物产人术和权力管制的边界。

  2.2.1 美国的特色是市镇自治较为充分,三万余个州郡县市镇等地方政府,加上学区水区等专项政府,共约八万个自治体,雇员超过千万人,其中五万个自主发债主体(参考前文《致命缺陷》的2.1.2小节)。市镇的土地规划收税运营等自治程度高,因此全国独栋住宅占比约80%,企业用地和庄园别墅球类赛车打猎游艇等用地受限制较少,中小城镇的生态多样性也更丰富,生育养育焦虑程度也较低。

  近几十年变差的部分,主要来自于部分州县严格的住宅开发管制,导致不含建造成本的用地价格(还有次贷危机时的跌幅),可以达到非管制州县可比市镇的5-10倍,这显著延长了青年夫妻们买房租房所需的工作时间,也导致无家可归者的增多。

  前文《致命缺陷》的1.3.5小节中也提到,物权市场和债权市场,与商品的价格规律和供需曲线并不一致。一是交易各方出价时并非基于当下需求,而是对未来相对收益的信心和预期;二是物权债权交易之后不会被消耗,少数成交的价格成为了市场内其余待价而沽的同类的标价,因此存在着“边际定价效应”。如果价格上涨时不能自由开发住宅赚钱(或者新发增发股票圈钱),就会显著放大涨幅和波幅。

  另外一个干扰,则是政界在90年代之后热衷于推高住房自有率,但方法并不是呼吁州县降低住宅开发管制,而是多次硬性规定房贷中穷人的比例,由政府担保的两房收购,住建部和司法部还威胁起诉那些黑人房贷通过率较低的金融机构。当稍微靠谱的穷人已经用完,金融机构们也只能继续放松标准,总比自己被起诉被罚款要好。

  期间为两房代言的几位重磅议员,竭力压制总统、财政部、联储和审计署们的质疑,其他批评则基本只能沦为场外噪音。到次贷危机后,则又带头甩锅给金融界贪婪、缺乏监管,主张各种惩罚,发起通过《多德-弗兰克法案》等,占尽了场内优势。这些干预是次贷上万亿美元损失的主要成因,但几个核心玩家们的自己所得,不过是多几年任期和多几十万美元的竞选捐款而已。

  这部分可参考索维尔《房地产的繁荣与萧条》,奥图尔《规划为什会失败》,以及John Cochrane的名篇《The Rule of Law in the Regulatory State》,翻译见《美国需要一部新大宪章》,主流声音中较少提到这些对“权力管制-市场扭曲”的分析。

  至于政客议员和官僚机构为何要如此行事,可参考前文《致命缺陷》中第2.3小节,即政党政客、官僚机构,和他们遴选的包围的主政者们,是场内一线玩家,更容易为了自身输赢,而操纵欺压甩锅场外二级博弈者,比如自治市镇、企业、居民家庭等利益主体,银行投行基金保险等债权经纪人,学界媒体教师教会等观念经纪人。

  这种权力竞争模式下,两党会选择福利、平权、堕胎、持枪等议题,动员选民站队,拿到入场券的操盘手们,再用几千页的税法、预算案、医保法案等威胁或勾兑。住宅仅是其中较为显著的一个失败而已。

  目前看来这已近乎绝症,不跟着玩的就得输。只是美国的州权、司法较为强势,每任新总统也能短期内更换几千名联邦官员。这些免疫机制的存在,暂时还能保住债权网络和自治市镇等社会根基不至崩塌。那些只抄绝症部分的,不失败反倒不正常了。

  至于何为正常状态,可以分析居民家庭、银行基金保险、企业家和股东高管、市镇长官和地方精英、选区议员、法官律师、学界媒体教师教会、部委官僚、主政者,这些利益主体和委托代理经纪操盘者们的激励约束。委托代理链条越短越直接的、利益越相容的,主导权重应该就越高。

  由此看来,政党政客和官僚机构主掌国家,其实是金本位和全民战争时期的遗产。债权经纪人们在金本位约束下撑不住一个现代社会,市镇长官们也很难动员全部本地青年扛枪去战场。但在当下的社会演化动力(能否激活内部经济活力,适应信息技术商品投资和人才的全球流动)的压力下,坍塌趋势则近乎是确定的,只是各国时间长短、代价高低、衰退或红利的阶段、和最终废墟上所剩人口,会有不同。

  我设想的替代方案,是议会至少分拆成三个,由银行基金公会主导的债权人议会,有权提前阻止而不是只能场外坐等出事;由保险公会主导的公共风险委员会,协调国防外交、安全防疫、资质许可等公共风险事务;和由自治市镇的代表们主导的一般议会;然后由他们制宪。就像大航海时代英美立宪代替了马匹骑兵时代的君权神权一样,先走出这步的,会开创债权经济时代真正的文明社会。

  在此之前,建议当作“垃圾时间”或者文明之前的黑暗,而不宜迷信和拷贝,那会在无知中推动不想要的后果,即再耗一代人、留给后代挣扎和挣脱。第3部分则从武力权重、人口迭代、技术扩散、现金流压力和观念变迁五个演化动力,简单评估了未来走出黑暗的可能性。

  2.2.2 西欧部分。英国法国的带坪院的独栋和联排住宅也能占到七八成,因此生育率也和美国相当,尽管坪院面积要小的多。德国(还有西班牙意大利)则是公寓占到四五成或更多,因此尽管房价不高,生育率也起不来。好在德国联邦制度历史较为悠久,大企业大城市较为分散,不至于特别拥挤。

  坪院对现代生育率的影响往往被低估。因为幼儿大脑自带一套保命的本能算法,迫使他们急于熟悉自然界、动植物和小伙伴们,以尽快成长为优秀的捕猎采集者。传统社会是多生几个小孩,放任在村落田野或街坊邻居家随便玩,不幸挂掉一个也还有备份。但在现代社会里,这几乎不可接受。带有坪院的住宅太少或太贵,困在公寓里养育小孩,就会成为年轻父母们难以承受的负担(更多现代生育率的讨论,可参考辉格《第三牧场》中第16章:人口转型)。

  2.2.3 日本战后设立的大藏省、农林省、建设省、国土厅等官僚机构,基于战时经济确保生产供应的共识,也为了节约布雷顿体系时期稀缺的外汇,倾向于提高农林产品自给率、农地保护、管制金融信贷、压缩居民住宅消费支出、上收市镇自治权限、各种一刀切。由此导致内需不足、制造业出口带动、顺差过多,那就积累外储以抑制升值。宁被美国人制裁,也不能说自己或其他部委应该改一改。韩国和地区也与此相仿。

  当富裕之后,官僚们不肯丢掉一个百分点的预算比例,丢掉一条法律法令和审批权限,全力以赴地保卫和战斗,因为稍有软弱动摇,就会被同僚排挤、断送前程。而政客们、地方精英们、学者们和媒体们,战斗意愿就弱的多。大多改革计划和批评,就都停在纸面或口头。比如日本的金融开放和改革,讨论了十余年,直到亚洲危机时期各种遮掩不住,加上检察机关冲进大藏省调查拘捕之后,才有实质性改变。

  部委官僚主导之下,知事(省长)反复进京申请,也很难把一个车站搬迁几十米;持续围海造田、修建林道、把河道和海岸包起来,以花掉预算并插手基建利益;水泥用量长期超过美英法德意加的总和,国民却只能住小房开小车,以至于美日谈判时曾特别要求提高户均住宅面积;土地管制作为房产泡沫的主因被放过,因为另几个省厅强势,板子就拍给由大藏省代管、地位略低的央行;等等(《犬与鬼》《战后日本经济史》《日本权力结构之谜》《分肥》等可以参考)。

  这种权力-制度结构下,市镇经济生态单调,也缺少非功利的社交网络和身份自尊(好好车手好球员好舞艺好琴艺好厨艺等),企业和青年们就纷纷挤到首都和大中城市,工作通勤时间过长,不带坪院的住宅占比过高,房价收入比过高,婚育门槛过高,养育教育焦虑、内卷、抑郁和宅文化流行,生育率就怎么都起不来。

  日本近五十年的新生儿数量,萎缩了一半还多,眼看还要继续萎缩下去,这还不算现在人均收入与美国也差了一小半。支撑过剩基建的国债收益率、村镇各类资产和老年人生活质量,正在持续坍塌沦陷,只是中心城市和少量国际制造业,还能继续遮掩。而导致这么巨大差异的主要原因,只是初始状态时多了几个部委几十个司局几百号人、多拟了几部法律而已。至于国民性或文化什么的,权重则被过度高估了威九国际

  接下来看看那些初始状态就反对“资本”、有更多立法和部委司局,债权网络能自由编码的资源和人力也更少的经济体们。

  这些经济体们战后初始状态差异很大。总体上与债权体系兼容性越差的,尤其是基建市政土地住宅等债权合约覆盖率越低的,就越是贫穷动荡。急于争夺权力份额的势力就越多(军方、民粹、官僚公务员、工会农会行会、宗教团体、部落势力等),玩家们的各种竞争或压制或动员手段也越夸张,比如清洗、欺骗、收买勾兑乃至暗杀等等。在布雷顿体系解体、全球借贷投资网络成型以后,又叠加原料价格波动、借债和偿债能力、投资者流入流出等外部压力和冲击。

  这些经济体的权力-制度结构的演变过程中,倘若债权网络能有机会优化重组一些资源,通常就能稳住几年或十几年,等发育到地理物产人术和权力管制的边界了,就继续熬着或者再转型重启碰一次运气。因此可以视为塌向债权兼容型社会的一个缓慢迭代的过程。这些在前文《致命缺陷》中的1.4小节中已有提及。接下来就以住宅相关视角,看看俄、中、印的转型发生了什么。

  2.3.1苏共是金本位缺陷诸多产物中最激进的一支,在沙俄帝国一战时崩溃的废墟上,以强力消灭所有权力财富观念节点上的其他精英,直接控制所有土地资源和人力,将社会改造成一部战争机器。他们看着一战后德国东欧的剧烈通胀和动荡,没几年就又遇到全球大萧条,使其高层坚信,类似危机和强国冲突只会越来越激烈,决定在二战后继续扩张并保持战时状态,等待英美欧爆发危机、摩擦敌对甚至彼此开战。

  但废除金本位后的世界走向,与其预期完全不符,可这时战争体制和群体心智已经框死了。经济领域的银行家投资者企业家们,被逆向激励的计划官僚们取代,提升从住房到汽车到电视到牛肉蛋奶等等的产量和质量,对部长局长厂长组长工人都没什么好处,短缺才能迫使别人来求,才能改善自己福利和地位(“没官来求你,你就不如人;没人来求你,连狗都不如”)。

  同时,市镇长官、政客议员们则被行政或官僚取代,日夜各种欺上瞒下的神功,不这么做的早早出局;学术界研究者教材媒体则由意识形态官僚严密审查;包括最高主政者,也由这些官僚们内斗或推举产生,而且其信息渠道和顾问班子,也由官僚们把持着围堵着,不能自组自带。这时换谁也很难真的看清症结(但在日常的信息围堵、恭维赞扬和拖延反对中,又自动会生成看清了症结的自信),也很难有效调整(但又不得不d这儿试试那儿试试)。

  当苏联解体时,叶利钦和其顾问团队们,误以为仅靠产权私有和议会,就能转向“市场经济”。而从1820年代南美独立后的世界各国的反复尝试,已反复证明,离开现代银行体系等“印钱者”的话,这基本行不通。叶氏随意设立的那些银行,未能充当资源重组者、“印钱者”和社会信任中枢,未能扶持中小型农工商从业者快速壮大,也未能协助居民改善住宅并拉动建筑维修从业者。外资除了油气采矿不怎么敢进场,内部玩家们对这些银行也不信任,各种攫取又换汇逃出,过不下去的人们自然就没法安份。

  对此叶氏理解不了也应对不了,仓皇退隐。继任者借助集中油气现金流,控制特工体系、军方和铁路,才逐渐压服,但这基本上又回到了沙俄体制。至于比沙皇多一层选票或法院或媒体等约束,那都不算事儿。现在只能看下一轮场内玩家中,债权精英们的占比了。

  2.3.2 中国在苏联解体和南巡后,放松了一点儿意识形态束缚(姓社姓资),也放松了土地资源人力的一些控制,但官僚们主掌体制的基本框架并未动摇。这时的程度,可以从一个案例管中窥豹:

  中国重汽作为央企,当时一把手归中组部管,二把手归原人事部管,三到七把手归原机械工业部管,基本建设由原计委管,技术改造由原经贸委管,资产由财政部管,收入分配由原劳动部管。至于重汽能不能活着,每个手捏着众多下属的某个开关阀门的部委官僚们,并不关心。他们更在意的是别人能捏着,我们为什么没捏着;想什么办法能捏着,是谁在阻拦我们捏着;我们今天服软丢了这个开关阀门,明天就有可能丢掉哪个。

  这又涉及居民家庭、银行基金投资者、企业家和股东高管、市镇长官和地方精英、地方选区议员、学界媒体、部委官僚、主政者,这几类利益主体和代理人们的差异了。部委官僚们是离利益链条最远的那批,不愿丢掉一个点的预算份额和一条管制权限(追求“跪客盈门”),还要竭力寻找或编造理由,以争取新的预算份额和管制权限。

  而这样的部委司局级小群体有几百上千个,留在舞台中央的都是战力最强的,战力差的就跟妇联文联等一起坐冷板凳(“没官来求你,你就不如人;没人来求你,连狗都不如”)。基层官员们面对无数上级的各种要求催逼,只能抱怨,“上面千条线,下面一根针”,“厅级以下不算人”。时期县长们则比较有文化,形容上级对待地方官“期之若圣人,驱之若牛马,防之若盗贼”。而到了居民层面,就是“九个,管一个土老帽”。

  中国在98年时裁撤部分经济类部委和国企,这释放出了普通制造业和商贸服务业的活力;也允许城市住宅开发和房贷,并启动银行的现代化转型,银行在部分领域开始发挥正常的催化裂变作用;到加入WTO后,外资和国外采购商们也成为重要的资源重组者和奖惩者;加上急缺现金流的地方政府大上产能基建和住宅,还有新兴信息产业的引入。这些合力,摆脱了49-78年的贫穷动荡,和78-98年各种改革的事倍功半(这改那改闹出各种或,国企乡镇企业银行和县乡财政,后期近乎停摆)。

  但这时农村土地住宅、市镇自治和市政债等,却并未放松,尤其是缺少发债渠道和买债者约束的地方政府们,只能各种乱来。03年之后未能继续改革,反倒是未被裁撤的部委们开始发力,土地规划住宅教育医疗等权力管制都开始收紧,包括耕地红线、容积率、住宅面积比例和经适房保障房等。到2013年发布三中全会公告时,提到了土地流通和央地分权,曾令很多人士以为有了转机,但很快就流于形式或长期“试点”。反倒是货币化棚改、永久基本农田由近及远划定、城投债等,不断发明并执行的轰轰烈烈。

  经过前面这些比较,现在就能大致粗略分析,为何中国与日本意大利西班牙等在基建网络和制造业水准方面,已经相当接近,但人均收入只有他们的几分之一了。

  最显著的差距,首先是农地和宅基不能交易抵押借贷。否则专业农户就可以接手进城者的土地、产量和销售收入,并以此作为抵押获得银行;如果宅基可以交易,那么有些就可以卖给退休老人,或山区旱区寒区的迁出者;这样很多进城者就有了建房买房的首付,或者小生意本钱,而无需赤手空拳出去搏命。因此仅这一条,就累计在县乡层面少“印”出了几十万亿的新“钱”。

  第二个显著差距,就是几万个市镇,严重缺乏土地规划,物业税、增容费和市政债,养育教育医疗等事务的自主权(包括“县里没有厅级干部,就不配有三甲医院”等管制)。否则中小城市和乡镇的住宅形态,会以带坪院的独栋或联排式住宅为主(像英法),更多地采购本地物料和雇佣本地人工,生育率也不会低到1.0。也能吸引城市退休者卖掉房产来悠闲养老,大城市也就没那么拥堵、昂贵和低效,最有创造力的中青年们,也不必被居住养育和通勤等压力熬成矿渣。

  第三个显著差距,就是国债国资结构的异常。这不仅体现为中央层面30万亿国债,和40万亿央企净资产的反常配置上,也体现为地方政府和城投的约百万亿债务,与几十万亿地方国企净资产,资产债务用途和管理者责任等的不匹配上,还体现为很多公房保障房上。如果能有效分解给居民家庭直接或间接持有(包括以国债、市政债、企业债和股票、银行存款、基金社保和养老金等),按自己偏好处置,那居民收入和消费能力,也远不是现在的水平。

  这三个基础问题长期未能解决,后果就是只能借款给海外富国懒人,没法借给国内勤劳穷人;农村人均收入长期仅为城镇三成略多,内需极差;城镇化和经济增速太慢(相比德日战后二三十年人均超过美国一半);还到处都是单调过剩的板楼,乡镇凋敝、县市凋敝、人口凋敝;富人只能移民才能享受高端教育医疗和独栋庄园;企业家们只能蜂拥挤到服装鞋帽、家电光伏、电池汽车等狭窄赛道里一轮轮的杀价内卷,两败俱伤式地搜刮全球每一丁点儿现金流,还引以为傲还要追加补贴;而地方政府和国企们也同样是不顾代价的加杠杆,或者搜刮每一丁点儿现金流;以及“过剩基建”、“过剩产能”、“不分红的”、“地方债务”、“欠薪白条”等等,都是症状不是病因。

  这些在债权经济学框架里近乎常识,犹如初中生理卫生教材中讲解循环系统、神经系统和肝肺肠胃等的作用,和被卡住被劫持的后果。但在主流经济学的巫医式话语体系里,几十年也说不明白。关注现实的研究者们,又往往会因各种顾忌(会被压制、反正没戏、不切实际等)而放弃,媒体和公众们就只能以各种数据或政策解读,营造正在传递知识和获取知识的双向精神安慰。然后继续困惑焦虑,继续在各种(往往不相关甚至不靠谱的)知识领域里,寻求解答。

  2.3.3印度独立时正值一二战和大萧条的全民应激癫狂状态,英国自身都在工党执政,和布雷顿体系少到难以生存的初始额度约束下,走社会主义道路,国有化铁路煤矿和英格兰银行等,还没等来马歇尔计划。印度初始状态时的文官体系和国大党,则比他们还要“超前”些,把社会主义写进宪法,限制外贸外资和内部“资本”,保护农民和手工业者。在尼赫鲁家族主导国大党的近四十年里,也先后尝试过土改、国有化、五年计划、设立计委和各种经济类部委、接受苏联军事和成套设备援助等,仅是执行稍弱没酿成灾难而已。

  这么一直穷了四十余年,到海湾战争时,不得不抵押几十吨黄金才能买到石油,由此才开始改革。但多数部委掌握在以部长秘书为首的职业官僚手中,与政党政客、商界和地方精英们互相共生已久,内阁并无动力和激励去得罪。至于场外的各种批评、建议、呼吁威九国际、躺平、逃离,很少能改变场内玩家的人选、博弈格局和可选策略。

  印度缺了中国98年的裁减部委力度,自然也就没有那么大的改革红利。各种外汇外贸管制、产业保护、繁杂的审批和严苛的劳动法,阻碍了内资外资企业的成长;银行国有、信贷管制和严苛的土地法规,又阻碍了市政基建和住宅等大项资产的形成。莫迪上台后有所推进,但并未把放松土地住宅金融管制和裁撤部委等,当作经济发展的源泉和动力,相关口号主要还是迎合选民和配合选战以保住位子。

  这既反应了冷战期间出生的那一代人的常见认知局限,也是大多数政客们必须要全力关注的正事,做不到的就大概率会输。场外各种呼吁建议近乎白费,只有到了财政或债务危机的生死关头,各方争吵较量决出输赢之后的新旧场内玩家们,才有可能,也仅仅是有可能,松绑一些权力管制,稳住几年十几年,然后再来一轮。这已经在世界各地反复上演了半个世纪,看多了难免无趣。预计还会持续上演二三十年,直到冷战期间出生的高纯燃料们基本耗尽。

  我在前文《致命缺陷》第2.3小节中,论证了这种在金本位大萧条和全民战争时期成型的、由“官僚机构+政党政客+民选首脑”主导的各种权力-制度结构,存在致命缺陷。而同期成型的主流经济学学理论体系,同样也是行将就木的病人(或其实是已死的僵尸),而非能发现和治疗上述缺陷的医生。

  在前文《致命缺陷》一文的第2.2小节中提到,粮食和定居出现以后,人类形成的各种超越家族部落的大型社会,主要依赖两套编码体系。一类是各地征服者们反复发明改进迭代的编码,包括君权神权等强制汲取型的,其中封建和集权很容易相互转化,没多大区别;另一类则是海商共同体们反复发明改进迭代的编码,可转让货单、可转让付款承诺、股份、债券、保险、银行和公债等等。这两套编码体系之间就没多少兼容性了。

  英国早期那些传统贵族神学教育出身的启蒙者们,就没能意识到债权合约的作用,基本上是以传统封建体系为源码修改升级换代,并广受其他出身于传统的新精英们认同。包括休谟斯密洛克等人,比如斯密就主张银行券总量不能超过收兑黄金的总量,约等于主张新生儿要切除造血器官。

  因此英国路径特别是对金本位的迷信,对近三百年现代化进程的坎坷歧途,要承担不小的责任。当然他们远好于此前的君权神权,以及法德俄的那些妄想家们,但这需要解析其具体代码组件的优劣,而不是整个操作系统打包来评价。

  可惜多数人至今也没有解码能力,仍把金本位和债权合约绑定,含混的讨论资本或资本主义,或者这主义那主义,左或者右,激进或保守,西化或传统,英美或欧洲或西方或者教“文明”等等,彼此争吵不休。直到DNA发现和脑科学有所进展后,社会生物学家威尔逊提出,道德是一种生物学(演化)现象。很多人才有了解码意识和解码能力,重新审视人类、社会、道德、法律、宗教、政府、制度、科学、哲学等等演变。

  建议实践型用户们也习惯这种视角,一边解码真实世界的运行,一边解码各类经济学学流派,把它们当作某个阶段的演化产物,尤其是那些金本位大萧条和一二战这种全民应激癫狂时期的产物,而不是当作权威或经典或指引,供奉起来。

  3.2.1 首先是主流宏观经济学,他们关心的是经济总体的增长和均衡,不关心各位怎么理解经济体系。对于经济增长的解释,主要是从萨缪尔森(1970年诺奖)到索洛(1987年诺奖)到舒尔茨(1979年诺奖)到罗默(2018年诺奖)这一系列。其源头就是“资本+劳动+生产率”框架,因为无法解释挣脱金本位后带来的高收入,就又加上“全要素生产率”、“人力资本”、“内生增长”、“知识创新溢出”等补丁和圈内黑话。

  “资本+劳动+生产率”其实也是计划经济的框架。因此两者更像是兄妹关系,看起来性别相反也各自成家,但都起源于金本位或战争时期保障生产的需求,基因相似度很高,也同样偏好政府干预和数学公式或模型。两者都洗不掉那种集中营或者畜栏看守或者监工或奴隶主的味儿。世界银行早期基本就按这个套路来,教坏了许多穷国,遗祸无穷。伊斯特利离开世界银行后,写了一本反省批判的《经济增长的迷雾》,可以看看。

  由于主流经济学基本无视了债权合约在资源配置中的作用,误解了现代的“钱”,基础模型里也忽略了市政基建住宅等大项资产,也忽略了银行存款债券股票等债权市场,自然就没可能解释和指导经济增长,也没可能理解和应对滞胀或者金融危机。现在主流学者们大多也承认这套没用,但还是要教的,因为他们眼中其他替代品更差(更不利于自己圈子)。习惯这套话语的,也还占据着很多学界和官方机构的位子,继续祸害。

  3.2.2 另一个较有影响力的是新制度经济学派,源自于科斯(1991年诺奖),引入了产权、法治和交易成本等观念。科斯认为市场中交换的并非商品,而是“采取某种行动的权利”,这离债权合约只隔了一层纸。可惜受制于当时错误的货币理论,整个新制度学派长久未能戳破这层纸,否则华盛顿共识和休克疗法效果可能会好一些。

  德索托在《资本的秘密》中强调,改善土地住宅和小微企业的法律地位,使他们可交易可抵押可借贷,能为拉美创造出数十倍于外债的“资本”,这至少值一个诺奖。诺斯(1993年诺奖)和当下大红大紫的阿西莫格鲁,转到历史上的产权、制度和国家的演变兴衰。但由于忽视了债权合约,在解释工业,以及区分“汲取型制度”和“包容型制度”时,就各种牵强绕弯。而且更早期的历史研究,在经历了一二战和大萧条这种全球性的格式化和大分流之后,对实践型用户们的参考意义也有限。

  当下讨共事务时的经济学范式和语词,主要来自于这两派,前者偏重教育科技创新生产力,后者偏重产权制度法治企业家,都期待场内权力玩家们能做出响应和改善。至于权力玩家们有啥动力响应、能不能做到、会不会反向行动,就不在言说甚至认知范围之内。

  3.2.3 熟悉债权货币视角的一些央行派新锐学者们,和金融投资出身的宏观学者们,就不会忽略市政基建住宅及其融资的影响。他们在次贷和欧债危机以后的影响权重显著上升,逐渐有替代主流经济学的趋势。假以时日,社会中坚们也能逐渐摆脱商品生产和科技生产力视角,意识到只有债权合约能够下沉覆盖、债权规则不受干预,才能社会稳定、自己利益和位子也更安全。只是其扩散速度实在太慢,需要尽快掀了主流经济学的神像和香火才好。

  这里假设实践型用户们已经掌握了金融学投资学相关的基础知识,也打算使用债权经济学框架,那接下来有必要留意补充的、下一代精英们所需的入门知识,我认为有这么几项:

  3.3.1 公共选择学派的入门知识,由奥尔森(代表作《集体行动的逻辑》)、图洛克和布坎南(1986年诺奖)等人创立。由于专门研究政客、官僚和选民们的行为逻辑,尤其是奥尔森把政府比喻成坐寇,因此到处不受待见,也不为公众所知。有所了解后,可以减少很多困惑,和不切实际的预期。

  公共选择学派使用的主要理论工具,委托代理模型和博弈论,在经济学、金融学和学中已经相当常见。金融学中较为成熟的公司治理研究,比如小股东搭便车或管理层自利等现象,与公共选择学派有很多相通之处,在市镇治理、国家治理中也能用的到。如果能扩展到全球近五十年来的转型改革或崩溃重启研究,应该会比较有意思,可惜这一学派有些人丁零落(也可能是我跟进不多)。

  3.3.2 市镇经济学以及土地规划住宅养育教育健康等相关的知识。涉及自治市镇如何设立,怎样收税发债,市政交通工商住宅等规划,土地转用、增容和征收,学校医院和慈善机构等的补贴,市镇之间的交通水电电油气通信等基础设施的融资补贴用地,和价格协商机制,以及对相关的房价、生育和迁徙意愿等影响,等等。这应当是未来经济学和学的核心组件之一,因为居民商品需求和制造加工相关的产业,在发达经济中的占比已经越来越低了。

  当下经济学学过于偏重国家视角,这一是不符合多数初级用户的需求,他们更需要了解市镇内的生意机会和改善方式,而非国家和宏观层面的。二是很多中低收入地区的地方精英们,也不晓得如何尽量在已有法律和管制权限内,借助债权合约,吸引银行和投资者,尽可能创造市政基建住宅等资产并“印钱”,改善市镇经济财政和自己地位声望和利益。

  3.3.3 转轨经济学相关的知识。微观层面包括官僚机构、各类公用事业、各类国企国资和国有土地,该如何赎买激励估值分拆出售配债等等。商学院有很多企业的价值评估、兼并收购分拆等相关的课程和案例可以借鉴,可以扩充到公用事业和国有企业。

  这些少有人知的话,场内玩家们也不会意识到有这些解决方案,他们还是会基于前几千年的“智慧”,和自己几十年来的信任圈子和“经验”,或学“经典”的指引,无休止的较量权术、诉诸法律或祖制或或“实力”,威胁或拆台或煽动,在即将坍塌的大厦里忙着争夺最后一分输赢。他们从未听说也无从想象,投行界早有一套成熟安排,给不合适的人一笔现金债券股票走人,剩下合适的人商量决策,就不用斗到底了威九国际

  市镇经济学和转轨经济学的潜在需求很高,毕竟百万亿级别的地方债和城投债,数十万家地方国企和公用事业单位,能一直这么没钱苦熬着,也不太现实。到了能用上的时机,就会成为晋身当地新一代精英的跳板,会印钱的能找到钱能发出钱的,比起不会的,优势如同开挂。即使最终用不上,也比研究传播其他的,更有意思更有价值也更受欢迎吧。

  3.3.4 保险、社保和基本收入保障等相关的知识。这部分内容同样较为宽泛,包括传统的商业保险部分,也包括由传统国家执行但其实可以优化的部分。前文《致命缺陷》的第2.3.2小节有过一点讨论。

  3.3.5 脑科学、神经元网络、集体心智和“社会神经系统”相关的知识。个体决策机制,与企业或学术共同体或国家的集体决策机制,似乎有颇多相通之处,包括信息筛选阈值和传播、目标约束和判定、多种意见竞争、最终策略选择、反馈修正等过程。只是多数个体和企业受外部约束较多,而学界或国家就更容易被内部规则框住,或被关键节点劫持。这适合作为下一代经济学的微观基础之一,前文《致命缺陷》的第1.5小节里有提到。

  这里只能谈些认知框架修正和知识准备方面的,关于应对策略就因人因事因时而异,只能自主或与圈子讨论再作选择了。

  个体用户们,如果不承担机构决策责任、客户委托,也缺乏研究能力或研究精力。那建议是继续跟踪那些债权视角的内容,调低对其他经济学学经典或权威的阅读,调低对金本位以前历史现象或“规律”的探索,调低对简单经验模型的依赖(比如M2增了或者连涨几年连跌几年,就会如何)。如果还能带动讨论圈子一起升级,就更好些。

  各个机构决策层的用户们,如果所处机构有能力在全球获取收益(包括设立机构出口商品,或者实业投资,或者债权股权投资),则有必要多做些研究,优化对目标国家的判断。头部用户们还可以考虑多领域投资者们,比如擅长做园区做住宅的,和擅长做制造采矿的,和擅长道路电力等基建投资运营的,组合起来谈判,并留意争取入股当地银行和当地发债的可行性。输入“印钱者”多半能产生超过廉价土地原料人力的回报,并提升稳定性。

  如果主要是境内配套服务或公用事业等机构,比如地产相关的、居民服务相关的、城商行农商行、市县财政城投教育医疗水务等,那研究者和决策者们估计已经压力山大。如果有意做些知识准备的线小节。商学院、金融学院、其他应用经济学系的研究者们,也能找到更有现实意义的课题或项目。

  最后是高度市场化的投研机构和财经经济科普作者们,就自行决定要不要调整宏观模型、行业或经验模型,要不要换成债权货币视角,用于团队内部协作,和跟客户和读者们交流沟通。怎么节约算力和内耗、怎么增进客户和读者信任,就怎么来。

  主要是发债时就没考虑怎样形成有效资产和运营还款能力吧。一千个县有一千个阿根廷巴西墨西哥式的“主权债”用法,除了没有独立货币。

  前言能否借助债券股票和银行存款等债权合约,形成充足的住宅基建市政等长期资产,大致能决定国富或国穷、稳定或动荡、繁荣或消亡(生育率贴近1.0还是2.0)。也能解释为何有些经济体的基建和制造业水平,已经接近日本西班牙意大利时,人均收入仅为其几分之一。对此我在上篇《网页链接

(编辑:小编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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